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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曉春:我對家庭治療的看法
謝老師2022-09-29 11:49【 心理咨詢】人已圍觀
簡介心理咨詢師解讀:我注意到在接受培訓的治療師群體里,30~40歲這一年齡段的學員比較多,20多歲和超過50歲的也有,一部分學員來自多子女家庭,也有一部分是獨生子女。很多治療
我注意到在接受培訓的治療師群體里,30~40歲這一年齡段的學員比較多,20多歲和超過50歲的也有,一部分學員來自多子女家庭,也有一部分是獨生子女。很多治療師的原生家庭格局、兄弟姐妹的數目排行、是否獨生也會有差異,這些都會影響將來幾十年家庭治療(無論是治療師還是來訪者家庭)的調性。
有一個現象特別有趣,不管哪里做培訓,如果我將學員按照出生順序進行分組(分別為老大組、中間組、老幺組、獨生子女組),每一組學員的數量會不一樣,性格特點也會不一樣,有意思是的是幾乎總是老大組的成員會相對多一些。此外,在目前的咨詢師和治療師隊伍中,按照年齡和性別劃分,28~37歲的女性居多。說起來中國是男權社會,男尊女卑,但在家庭事務的打理方面,女性占了非常大的優勢,所謂男主外(掙錢養家)女主內(老人、孩子、家務事),這使得女咨詢師在做咨詢的時候偏指導性原則,容易形成“以我為主”的風格。
在我個人看來,這一點對學習系統式家庭治療不太有利,因為它強調中立、溫和、非指導,不是以治療師的認識論為主導,而是更多關注對方的愿景,配合對方找資源,完成和實現他們的愿景。但遺憾的是,我看到很多咨詢師在工作中比較多的是以自己的認識論和價值觀為主導,這一點值得我們關注和思考。
這個時代雖然強調民主、自由、開放,但我們畢竟有幾千年長幼尊卑、等級分明的歷史和文化傳統,很多人帶著問題來看咨詢師的時候可能多少會有這樣的期待——治療師作為專家和權威告訴自己該怎么辦。可是實際狀況是,每個家庭成員都有自己的利益、意愿、立場和需求,這就呈現出非常矛盾和奇怪的狀態——看似要聽專家的,但專家的建議往往又不可能讓所有人的意愿都能被滿足,所以我們只能持某種不確定的態度,強調咨訪關系的平等、合作,強調來訪者才是解決自己問題的專家,治療師只是合作、配合、非指導。
在咨詢過程中,來訪者希望治療師給出明確指導,可當治療師的指導影響來訪者的利益,或建議家庭關系重新調整,導致家庭成員間的責、權、利重新洗牌的時候,又會有一些成員不愿意。所以,家庭治療做起來并不容易。
按照系統式的認識論原則,我更希望治療師最好不要太多卷入來訪者家庭問題的決策里。治療師最主要的職責是幫助家庭捋清一個成員的問題與家庭之間的關聯,促進他們之間溝通交流的改善,從而使其具備通過協商解決自己問題的能力。家庭往哪個方向發展不是治療師的事,而是家庭自己決定的事。有些治療師認為自己是專家,來訪者就要聽治療師的,很多人不聽,治療師就感覺自己很被動,工作沒有成效。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方向、目標和愿景,所以治療師以自己的意愿作為工作藍本注定會碰壁。
系統式治療里除了談話、坐而論道以外,還會用到一些非言語的治療技術,比如家庭雕塑,海靈格把這個技術發揚光大為家庭系統排列。無論是叫家庭雕塑還是家庭系統排列,這種技術都是用人的身體姿勢、表情、朝向、距離等元素來呈現家庭關系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可能的格局,探索這些與心理問題的產生有沒有關聯。家庭雕塑也可以用來探索治療師在這個過程中應該以怎樣的位置、態度和立場來開展工作比較好。
在家庭雕塑的工作過程中,我們會請來訪家庭成員去擺排出某種格局來呈現家庭關系的過去或現在,然后治療師去采訪來訪者在這個位置上的感受。可能有些格局會令所有成員都不舒服,即便按照某個成員的意愿調整了,也還是會有其他成員覺得不舒服。換了另一個家庭成員來做,結果也基本一樣。
有時候,治療師也會試圖按照他認為合理的格局重新來擺。比較有趣的是,治療師以為自己按照家庭治療理論和個案工作的經驗幫家庭把太近的距離拉遠一點,太疏離的安排調得緊密一點,邊界不清的調整得清晰一點,結果應該會很好。但治療師重新擺的格局,經常是幾乎所有人都不滿意,還不如按家庭中某一個人的想法來擺,因為那至少還符合他的意愿心理咨詢師二級考試報名時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假如治療師按照自己的如意算盤重新規置這個家庭的話,最后的結果就是每個人都不開心。這就很有趣了,既然治療師的意愿、想法和認識論并不符合家庭對未來的愿景,那治療師為什么還要那么積極、主動、穿針引線地活躍在系統里,把家庭搞成自己認為合適的樣子?
由此,系統式治療師可以反思,我們為什么還要那么一廂情愿、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地捯飭人家的家庭系統?
有一年我家裝修房子,我請了一位設計師來商量裝修的事。我說了我的想法,設計師說我的方案不好、老土,他提了一個當時很新潮的方案:天花板弄成藍色,再吊一些金屬格柵等。我當時想:不對呀,我花錢裝修我自己的房子,我的想法和意愿你不管,卻讓我按照你的想法把我的房子裝修成你認為很潮流的樣子,究竟是你住還是我住?我覺得很荒唐,就把這個設計師給辭了,換了另外一個設計師。除了個別有硬傷、不合理的地方他會提醒我以外,其他的他都按照我的意愿來做。
這個例子可以很好地用來比對家庭治療師的工作。在治療過程中,治療師要不要用自己的想法來引領人家的生活,這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到了20世紀90年代,系統式治療越來越受到后現代建構主義思想的影響,非指導、合作中以對方為主導的元素越來越多,這跟我們原來想象的以治療師為主的姿態非常不一樣。這或許會讓治療師的自戀和自以為是受挫,但這同時也解放了治療師,因為你不需要對結果負責,你只需要對促進他們之間溝通交流的過程負責就行,如此以來你的成就焦慮就會少很多。
比如,前幾天來了一個家庭,爸爸的學習習慣好一些、效能高一些,但孩子不高興,心里有困惑和情緒。家長要求很苛刻,在他們的眼里只要孩子聽話、成績好、情緒好就挺好,別的都不管。這幾個目標混在一起是沒有辦法同時達到的:父母不斷對孩子提要求,但對孩子的困惑和需求并沒有了解,在不了解孩子內心的情況下只管提自己的要求和目標,孩子自然就不愿意為了父母的意愿去拼命。
同樣的道理,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每個人只是簡單地提出自己想要達到的目標,但如果溝通交流的方式不對,家庭中責、權、利的分配不公道,家庭中三代人之間的關系就會影響家庭的運作。家庭成員各自的目標常常不一樣,在這件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每個人都只想達到自己的目標是做不到的。這時候治療師只是進行“目標導向”可能會很麻煩,因為無論怎么做,都會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20世紀90年代以后,家庭治療師里也有提倡焦點解決短期治療(SFBT)的,傾向于解決問題。他們更關注去找解決問題的辦法,跟對方一起商討解決辦法。不過,治療目標應該是來訪家庭自己的目標,而不是治療師心目中想達到的目標;治療愿景應該是來訪家庭心里的愿景,而不是治療師心里的愿景。按照治療師自己心里的目標和方向來引領或者統領所有家庭,注定會有麻煩,這時候人家會說:“你說的我都理解,但我做不到。”或者:“你說的都很好,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根據來訪者的需求做咨詢,就像顧客進餐廳,廚師根據人家的要求做菜,做成他要的口味,這才好。不應該是不管誰進來,你都只做你認為對他好的菜,不管他愛不愛吃。系統式家庭治療認為,我們只需要對溝通的過程負責,幫助他們提升溝通的效度,而不是對溝通的結果負責,最終家庭想走到哪里,應該是家庭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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