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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飲暴食背后的心理機制
謝老師2022-08-20 20:13【 心理咨詢】人已圍觀
簡介心理咨詢室:我對“食欲”最初的深刻記憶并非來自于個人體驗,而是多年前讀《夾邊溝紀事》。書中描寫在自然災害歲月當中一個個生命個體為了活下去,拼命掙扎的苦難記述觸
我對“食欲”最初的深刻記憶并非來自于個人體驗,而是多年前讀《夾邊溝紀事》。書中描寫在自然災害歲月當中一個個生命個體為了活下去,拼命掙扎的苦難記述觸目驚心。某種意義上,那已經不是食欲,而是生存的欲望,發自靈魂最深處的本能的風暴。
可現在我們的國人大都已經生活在物質富足的環境當中,大多數人至少不會為吃不飽飯而發愁, 但為什么有時候我們表現的依然如字面那樣“餓得要命”……
食欲,是想要進食的生理需求。所謂需求,即說明是不可抗的客觀現實,是我們生存的基本。然而,當所謂的“客觀”失控,你會發現自己如一架高空飛翔中的飛機,整個駕駛艙紅燈閃爍,那些儀表盤上的信號明明滅滅中都在不斷地向你發出警告:需要關注、需要處理、需要補充……需要!需要!需要!
想吃,是因為自制力差嗎?
擁有健康的、正常的食欲和良好的飲食習慣是個食欲愉快的感受。上網搜索“食欲” 二字,你會發現大量的關于食欲不振的信息躍出,也就是說,通常我們更關心“茶飯不思” 的影響,因為那代表活力不足、低落等低能量的狀態,旁人看到這樣的字眼會產生的往往是擔心或憐惜之情。
而面對類似“暴飲暴食”或“飲食沖動”的時候,我們常常想到的是 “肥胖”、“貪婪”、“無節制”等字眼,受多種因素的影響,我們對這些反健康的、亢進的表現會自然而然的反感,難免內心會對這些行為本身厭惡并由此厭惡有這樣行為的人,哪怕有這個行為本身的人,是自己!;做過父母親的人都知道,現代育兒理論當中越來越多提倡的不是“定量喂養”而是“按需喂養”,也就是說,不管喝母乳還是配方奶粉,我們都鼓勵讓嬰兒自己決定要進食多少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而這個欲望當中,就不僅僅是“食欲”,我們會發現嬰兒期開始我們都會同樣使用“進食”行為來滿足自我的需求,其中把進食與情緒上的慰藉聯系在一起的現象沒有人會否認,但同樣也更少有人會拒絕去安撫嬰兒渴望被喂養、被關心、被填滿的情緒需求。
這種用食物,特別是以甜食來進行情感鏈接的行為甚至也同樣出現在兒童早期的養育過程中——大人們會用糖果、巧克力、冰激凌來獎勵行為乖巧的孩子,以至于形成一種條件反射形式的鏈接“甜食=積極的情感”心理咨詢師級別。
包括文化層面,在對待愛人的稱呼上, 我們都會在近代東西方文化中發現用“honey”、“sweet”、“糖糖”、“小桃子”、 “糯米”等甜食的來昵稱那些我們深愛之人。
人際之間那些各異的鏈接——戀愛、家庭聚會、朋友相邀,最常見的親近方式也都以“聚餐”。因此食物本身與愛、與情感聯系的關系可以說是從一出生就不斷地發生、發展,并影響著我們的方方面面。
對食物的依賴有時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其實有一點值得我們思考的是,食物中的很多成份與精神活性藥物或某些非法物質的成份是相同的。
比如巧克力當中含有的苯乙胺是搖頭丸中的主要成份,酪胺和吡嗪是堅果、咖啡、腌制食物、酸奶酪及陳年奶酪當中普遍存在的物質,但同時也是抗抑郁藥和治療哮喘藥物中的基礎成份之一。
因此,我們常常會發現食欲失控早期偏向吃甜食、巧克力及奶油等物質非常常見,而大量攝取食物在早期不需 要承擔道德、社會和法律上的責任。
甚至某種意義上說,食品是人們賴以生存的物質,比 起毒品或藥品更易得,因此一旦成癮,食物的戒斷和毒品不同,戒斷食物對任何人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停止暴食的行為并不容易,因為充斥著食物的當今社會,時刻誘惑著人去吞食以化解情緒。
所以,一方面,我們渴望某種食物是因為身體本身需要這些營養物質,比如碘、蛋白質或維生素。當能量不足時,我們渴望吃喝的某種食物恰好說明我們的身體本身就有確保機體得到滿足的神奇能力,而這種源自于生理的渴望背后也充滿了情緒的需要!
在同樣提供前述微量元素的食物當中,人們往往渴望某種特定的食物,暴食者也是如此,他們并非不加控制的吃進去手邊能得到的任何食物,一如124期督導期刊案例當中的女性一樣,他們專門花大量時間來研究、挑選、購買那些食物,甚至諳熟于食物的營養信息,其中“控制 ——失控”的界線其實已經非常模糊。
所以,用“沒有自制力”這種觀念來定義暴食者往往不夠客觀。這種在嚴格控制下的暴飲暴食其實更多的是提示我們,在生理性的需求之外, 那些不可遏制的吃的念頭,更多數來自于“情緒性饑餓”。
情緒性饑餓:暴飲暴食背后的四種情緒
回想在我自己的成長的歷程中,也有一段與飲食糾纏的記憶片斷。
那是初入東瀛的第一年,初成人,離父母,一向快人快語的我如同在異國新生,孤獨進出,口不能言,還未開學,沒有工作, 4月天,乍暖還寒中困坐東京一隅的小公寓中,看著電視機里嗚里哇啦的電視節目,沒來由的覺得“太糟糕了”,為了驅逐那個糟糕的情緒,順手拿起一袋早餐 面包,涂上黃油烤了烤吃起來,“嗯,好吃!”——至少在國內時我并沒有試過這個口味。
沉浸在“好吃、好吃”自由落體式體驗中,我竟然就那樣一片一片吃掉了六片厚實的面包。飽,帶來了滿足,但似乎哪里還有點不夠,又拿出一包餅干吃下去;飽,但似乎哪里還有 點不夠,再來一包威化餅……
開學前的那十幾天里,一個人獨自在家吃東西的記憶伴隨著并不晴朗的天氣至今記憶猶新。不用說,都是一個人的時候才那樣吃,而停止是伴隨著開 學、打工、全天躍入新生活后,不再需要用吃來填滿時間或填滿自己,再也很難找出時間體驗那種空蕩蕩的情緒。
而當初更沒有想到會有一天進入心理學領域當中,再回想起這段經歷的時候已經是多年后在與督導進行分析時:原來,那些面包和餅干,是我的寂寞、失敗感、失語的代償、異文化中的應激狀態……
情緒,其實很多時候是不需要思考的自動思維,與成長經歷、外在壓力、自我評價關系巨大。多年后,在閱讀一本美國臨床工作者Doreen Virtue的書1時,看到她在自己研究中詳細討論了暴飲暴食背后的四種情緒:害怕(Fear)、憤怒(Anger)、緊張(Tension)和羞愧(Shame)。她把暴飲暴食的主要誘因定位于這四種情緒中。
而以上四個詞的首字母拼寫起來恰好是FATS,意為脂肪、肥胖。
暴飲暴食行為多發生在年輕女性群體當中,因為受時尚文化的影響,年輕的女孩們一邊在乎自己的身材和外表,通過節食、過度鍛煉等方式來體現自我管理;另一方面過度的自我評價帶來以上甚至更多的敏感情緒,更傾向于用可控的方式來實現“自制”,而體重變化也成為階段性成果可視化、刻度化的代表行為。
因此,情緒差或生理饑餓都可能會促使個體通過進食行為來化解,就像前文我提到自己那個短期出現過的反應——食物味道不錯,同時還帶來了滿足感,但隨后為了不斷追求這種速效的滿足,食物的量可能會不斷加大。
幸而我那時的“閑暇”極其短暫,并沒有遷延下去,因為往往在口腹之欲短暫的被滿足之后,會加劇自責、罪惡感、羞愧和自我厭惡 (即使短,彼時的我也的確體驗了上述的失敗情緒)。
而為了不讓自我評價惡化,停止行為本身并不容易,更加可能的是開始選擇用另外的補償性行為,如催吐、濫用瀉藥或過度運動來重拾“控制”。所以暴飲暴食往往和節食結成對,交替出現。有文獻中提到這樣的機制:
拿回掌控感,從找回“感覺”開始
人們習慣性的回避情緒遠不是只有少男少女人群才有的行為。
第120期督導期刊中《情緒,身體不會忘記》一文中我們就介紹過人們如何把諸多不愉快的負面情緒通過對食物的渴望、身體疼痛、某種疾病、抑郁焦慮、睡眠問題等途徑“表演”出來。
這些軀體化的問題當中,用吃的辦法可謂最簡便易得,實時也最不易被責備或被他人察覺的行為。有暴飲暴食行為的人可能多次告訴自己說“我不再多吃了!”但正如前文提到的,往往“多吃的行為”并非出自于生理需要,而更多的是來自于自動產生的某些情緒當中。
因此停止行為本身,首先要先學會主動識別自己的情緒,這種識別的練習就構成了當今對進食障礙最主流的心理治療手段——認知行為療法(CBT)的核心內容。在這里我們且不討論具體CBT中對個體化情緒的分辨技術,而首先來討論如何學會分辨“情緒性饑餓”和“生理性饑餓”。
上述差別多數時候可能并不會全有,只由其中某一個或某幾個情緒導致饑餓感產生,因 此,當自己產生想要囤積食物、進食或思考食物的時候,學會讓自己從認知層面仔細的思 考一下,練習如何分辨“此時此刻”自己的饑餓感受屬于以上哪種逐步的,有可能會幫助 我們重新拿回掌握權,而不是被支配。
124期案例中張道龍醫生建議來訪者進行正念練習(Mindfulness),也是除認知行為療法(CBT)之外,近年來較為常用的情緒調節練習。正念練習的基本思路并不是讓你與自己的情緒作對,而是學會退后一步,調動覺察與覺知,對自己的情緒加以體會,而非評 判。因此,正念最核心的兩個部分包括“是什么(What)”和“怎么樣(How)”3。
“是什么——我在經歷什么”
? 觀察。注意當下“正在經歷、體驗”的事情,但不要局限在已經發生的。僅僅去觀察和察覺到你的心理感受和身體感覺。讓思維和想法被觀察到、然后允許他們離去,如同天空中漂浮的云朵或水流中浮游的樹葉。
? 描述。當你觀察自己的體驗,需要練習去“描述”它們。例如,你可能會在你的心里 說,【我注意到在我呼吸時,我的胸口覺得有些緊,然后我就覺得“我很緊張”】。只用去注意和描述你的想法 ,而不用去評價或內容。
? 參與、投入。當你做某事,全神貫注地去做。不要在“下意識”的支配下做事 ,而是帶著主動意識參與到活動中。例如,當你用吸塵器吸地時,不要想做晚飯的事。注意到真空吸塵器的聲音,操作機器時用到的肌肉。如果你的注意力在逐漸分散,就輕 輕地把它集中回到手頭的任務。
“怎么樣——看到存在”
? 不評判。接受每個時刻本來的樣子,而不是你認為的它“應該“是什么。正念只關注事實,而不是評判它的價值”,不是說什么是“好”還是“壞”。這樣確實有些難,因為我們都傾向于評判而不是描述事物。比如窗外陽光明媚,所謂評判就是我 們很可能會說“陽光真好啊!”,這就是由事實帶來了情緒,而非評判性的表達可以是:“我的臉可以感受到陽光的溫度“。要吧關注什么是有益的并且均衡的,以 及什么可能是無益的或失衡的,但不都做評判!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使你發現自己在評判,也可以提醒自己,不因為自己的評判而批評或檢討自己,因為那也成了評判!你只用溫和地提醒自己,“我走神了”再讓自己回到非評判的狀態中去。
? 一次關注一件事情。一次做一件事!一次關注一件事意味著我們能夠全神貫注地做 一件事。所以,走路時,就專心走路;吃東西時,就專心地吃;看電視時,把注意 力集中在你看的東西上。全神貫注地做每一件事。如果感覺或想法(例如,記著你等下要做什么)分散了你的注意力,盡你所能去撇開那些讓你分心的念頭,讓你的 注意力重新回到你在做的事上。
? 做必要的事。這意味著在任何情況下都只做必要的事。有時我們會去做我們覺得自己“想要”做某些事。例如,比賽中足球運動員可能認為裁判員的判罰不公平,他想爭辯,但最終決定放下怒氣并專注于進球得分。注意這個過程:覺得惱火→發現自己有像這樣的想法,“這不公平”或“這是不對的”→察覺念頭→讓它們淡去→ 把注意力集中回手頭的任務。
特別是正念練習本身當中就有正念進食(Mindful Eating)的練習。通過這樣充滿覺 察的練習過程,可以幫助你從進食行為本身體驗滿意感和滿足感,而不是忽略情緒,被行為本身吞沒(詳見:美利華公號中2019年12月18日推送《正念練習》)
結語
包括暴食癥在內所有的進食障礙在心理治療當中都被認為與“關系障礙”有關,即當親密關系有創傷或受到挫折時,由于安全感的缺失帶來的痛苦使人不能自我接納,進食問題產生的概率就要更高一些。
因此不論是何種技術,在針對進食障礙的治療當中,關系的修復,用愛的感受來替代FATS(害怕、憤怒、緊張和羞愧)這四種情緒,都會有助于我們找到幸福、安全和被愛的感覺。
困難的情緒來臨時,請一遍再一遍的告訴自己: “我原諒、接納和相信自己。我是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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