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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詢中的現象學方法使用三個步驟
謝老師2021-04-18 18:32【 心理咨詢】人已圍觀
簡介心理咨詢:前言:現象學方法的核心特征英國存在心理學家德意珍(EmmyVanDeurzen)在自己的代表作《存在主義心理咨詢》中描述過一個簡單的咨詢互動:來訪者:昨天又
前言:現象學方法的核心特征
英國存在心理學家德意珍( Emmy Van Deurzen)在自己的代表作《存在主義心理咨詢》中描述過一個簡單的咨詢互動:
來訪者:昨天又遇到了類似的事情。就在我想去寄信的時候,突然下起來瓢潑大雨,我只好返回來,等雨停了才把信寄走。
咨詢師:你不喜歡被淋濕,是嗎?
來訪者:(愣了一下)哦,不,我挺喜歡下雨的。雨水一澆,我的頭發可以更卷,我挺喜歡的。嗯,可能是因為我并不是很想寄那封信吧。
在這段對話中,我們只聽到了咨詢師一句簡單的問話,然而即便只有一句,其中也帶著他自己的預設,這個預設也許可以被表達為:“來訪者不喜歡被雨淋,因為一般說來沒人喜歡被雨淋。”
所以說,如果治療師已經有了預設,那么其實根本不用問問題,只需要從來訪者那里搜集證據,并逐步把自己預設證實或證偽即可,就像自然科學研究一直做的那樣。
但是,我們在心理治療和咨詢中面對的人,既不是機器也不光是一坨純物質——人這種特殊的存在者并不全然遵循自然界中的因果律。
就像我們在上面的例子中看到的一樣:這位來訪者并非不喜歡淋雨,因為這會讓他的頭發更加卷曲;在他的主觀世界中,更有意義的似乎是那封信。
他轉回來這個結果,并不是因為怕淋雨,而是因為對寄那封信信懷有矛盾的心情。
所以當我們需要找尋他人的生活體驗,挖掘他人心理世界中的主觀意義時,現象學方法,可以說相對于自然科學的證明或證偽方法,優勢是盡顯的心理咨詢師考試。
現象方法強調直觀地理解人,尤其適合于挖掘人們的各種生活體驗和意義。
而臨床心理學中使用的現象學方法,最重要的特征是:它要求研究者不帶任何預設地問問題——然后再仔細地傾聽對方的回應。
放到剛才這個例子里,我如果執行現象學原則就是:“一般說來沒人喜歡淋雨,但這個’一般’我先存而不論,我此刻只想知道來訪者在雨中寄信的體驗具體怎樣。”
1. 現象學方法第一步:懸置
上面這個“存而不論”的方法,在現象學方法中被稱為“懸置”(epoché),它指的是——把你的期待和作為心理學家或治療師所擁有的各種先入為主的概念(如“超我本我”、“非黑即白思維”、“存在焦慮”、“邊界毀損”.....)放到一個括弧中,暫且存而不論,然后為真正無引導,沒有預設的對話騰出一個空間,進而開放性地去探索來訪者將要呈現出來的,ta那個具體的主觀世界。
在現象學方法中,暫時懸置自己的理論預設,往往是進入研究對象內在世界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因為懸置“給予了人們一個認識事物的原初起點,一種開闊的視野、空間和時間”。
有了這個通過反復懸置而騰出的“原初視野”,治療師便可在最大程度上擺脫故往成見的束縛——這也意味著,無論你是資深精神病學家還是實驗心理學家,抑或神級督導,業界大牛,如果你想沒有偏見地探尋他者的主觀體驗,那么從一開始你就得摒棄那些關于人的預設。
如此方能以最飽滿的開放性來觀察與你相對的這個——人,的生活體驗——你們之間才會有空間,讓ta的體驗得以自然的浮現。
2. 現象學方法第二步:描述
現象學方法,其第二步就是恪守“描述原則”(the rule of description):“描述,而非解釋。去除所有的解釋和因果思維,描述、描述、實事求是、極盡細致地具體描述。”
放到心理治療情境中來審視,這條原則實際上是要求治療師在自己的智力使用方面——要節制,要趨于“無為”,不要過快地把自己對于癥狀形成的因果判斷,強行施加給來訪者,從而為病因現象的自行顯現騰出空間。
什么叫“為病因現象的自行顯現騰出空間?”——裝大仙兒? 玩玄學?NO!
很多臨床經驗豐富的治療師會有這種體驗:追隨來訪者,和ta一起描述其癥狀和各類體驗,游弋在ta的主觀世界里——很可能到了這個session的結尾甚至中間階段,來訪者本人或者你,就會對其癥狀/負面情緒形成的意義產生一個,甚至數個有深度的理解。
并且這種理解是可以相互交流,彼此互通,深度共振的,很多臨床心理學家把這種互通稱作兩個主體的“相遇時刻”(encounter moment)。
所以最有深度的臨床理解是用耐心熬出來的,是細心追隨到的,不是急吼吼地逼出來的。
在“熬”和“追隨”的過程中,我們治療師要允許自己僅只傾聽和描述來訪者的體驗,細化ta的體驗,不要過快形成自己本門本派的因果解釋。
你腦海里越是裝滿了因果鏈條和智力思考,你越會錯過在此時此地,和你相對的這個人本可有的“相遇時刻”。
3. 現象學方法第三步:水平化
現象學方法的第三步,乃是遵循“水平化原則”(the rule of horizontalisation),它指的是:“如果來訪者在對事件或者相關體驗的描述中,包含了若干元素,作為治療師,你應該要避免過分強調其中任意一個元素的特殊重要性……你要讓所有元素盡可能長時間地保持平等的重要性,以免你過早地給來訪者提供的原始材料,強加上一個意義——那些重要的意義,在時機成熟之時會自行顯現。”
這一點和弗洛伊德提出的“均勻懸浮的注意”(evenly hovering attention)幾乎如出一轍。
給個例子:
曾經有一位來訪者,在上一個session中,留下了一個“尾巴”——ta告訴我下次將會談與喪親有關的創傷性事件。
于是在下一次session中,我像打了雞血一樣,緊緊攥著我的小筆和小筆記本。
ta花了整整五十分鐘談藍忘機和魏無羨......
在談的過程中,曾有數次我想打斷ta——說好的喪親呢?說好的創傷呢?說好的......但我忍住了。
直到最后十分鐘,我才知道,那些創傷和入骨的喪親之痛,都象征性地在埋在《魔道祖師》的劇情中——如你有來世,那我再也不要為他人制定的規則而活,而是你一起廝守、遠遁。
只可惜現實中,你無法像仙俠那般重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痛,和對傷痛的表達方式——如果我們不遵循“水平化原則”,明示或者暗示來訪者回到約定好的“正題”,直言自己的喪親之痛。我們又怎能知道——ta的痛已經到了無法直接言說,只能寄望于象征性的,充滿著來生-輪回意味的表達呢?
在最后的五分鐘里,我和來訪“相遇”,ta的哭泣和我的tearful相遇。我自己沒有看過很多的仙俠劇,但我知道人們把很深的愛和痛投射在其中。那個世界超越了生死,讓今生無法緣盡的傷痛,來世仍有重拾的希望。
奈何奪走人的希望?
4. 結語: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要有邊界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在心理治療等助人行業中,現象學方法將治療師本真而澄澈的、生而為人的同情心還給了他們,讓他們對來訪及其生活世界(life world)充滿理解和信任。
看似無為,而實無不為。
而若依據“科學”一詞的希臘語源始含義,即“帶來知識”(bring about knowledge)這層含義來看待現象學方法,我們也會發現它甚至會比實證方法更“科學”,因為它帶來更多與人有關的知識。
自然科學的實證方法,只能在可測量、可計算、可統計的層面上探索關于人的知識;但是現象學方法,卻可以在包括這一層面的諸多其他層面上,如知覺、情緒、身體感受、生死觀、價值感、意義感、等等層面上進行探索和追問,從而獲得更多關于人的知識,關于主體的知識。
所以說,自然科學方法研究物是沒問題的,但研究人,則越界了——人非物,他/她不全然遵循物理界和化學界的因果。人是講意義的,講價值的,懷揣著一種目的論的存在——他們為了這些甚至可以打破某些特定的因果,去愛,去奉獻,去生活,乃至去犧牲。
所以現象學方法,用來研究人,是高度匹配的。
人文科學要有自己的方法學,要有自己的界屬,自己不可被實證科學打斷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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