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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得抑郁癥的人選擇離開的方式是靜靜的消失
謝老師2021-11-08 05:22【 抑郁癥】人已圍觀
簡介心理咨詢師解讀:題圖:來自電影《我的丈夫得了抑郁癥》。作者:泠汐,諾友,80后好奇寶寶。畢業后做過13+不同職能的工作,現為某上市公司產品經理。作者寫在前面:2020
題圖:來自電影《我的丈夫得了抑郁癥》。
作者:泠汐,諾友,80 后好奇寶寶。畢業后做過 13+ 不同職能的工作,現為某上市公司產品經理。
作者寫在前面:
2020 年特別難。知乎上有個帖子,匯總了 2020 年 5 月 - 11 月大學生自殺的報道案例,共計 53 人,也就意味著有 53 個家庭失去孩子。
在 10 月 13 日凌晨,一名大連理工大學研究生在實驗室自殺,對于同樣學化學且有過抑郁經歷的我來說,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這封信是寫給他的。如果你也有對很多事情提不起興趣、沒有活力、沒有情感等抑郁癥狀,或許可以看一下,也許會對你有幫助。
貓兄:(他在遺書中寫希望下輩子做一只貓)
見字如面,你的信我收到了,和你一樣,我也是學化工的。
都說學化工的很苦,也確實如此。大學 80% 的同學都轉行了,藥代、公務員、老師、電商、銀行等等。對大多數人堅持本專業的人來說,畢業后不是偏遠的化工廠,就是去 CXO(首席萬能官)的“實驗室工廠”。
說來,我真的在車間干過。2013 年,由于一些不由分說的原因,我來到了位于浙江西部山里的化工廠上班。
工廠不大,隱匿在山里,峙水而建,距離縣城十多公里路。從廠區到宿舍樓是一段臨水的盤山公路。如果天氣足夠好,清晨霧氣從河面升起,縈繞在山間,陽光從樹與樹之間的間隙照射在路面上,遠遠看就像一道道柵欄,我騎著車子,從這道柵欄穿過去,再穿過去,順著下坡騎得飛快,像是脫韁的小馬一樣。
我是寫此文時才意識到那時的美好,2013 年的我,并不知道。那時的我面無表情,精神高度緊張又害怕與人接觸,智力活動已與我絕緣了,基本上只能干些體力活抑郁癥的癥狀。
工廠由原來的國營企業改制而來,由于老廠長是部隊負傷轉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喜歡招募退伍軍人。工廠實行三班倒,一般采用輪崗的方式,但我特別期待值夜班,主要是因為晚上人少,我可以不用怎么和人接觸。
工作很簡單:投料、觀察、記錄、取料。剛開始時候可真不輕松,300 多斤一桶的料子,得從庫房運到生產車間二層,而我不知如何借力,總是弄得渾身是汗。然后是抽料,投料,定時觀察記錄反應釜里的壓強變化,就像咱們做實驗一樣。
▲;Photo by;Kateryna Babaieva;on Pexels.
那時候和我搭班的是虎子,叫虎子是因為他頭發特別“金毛獅王”,加一劑染色劑立地成“殺馬特”,人也虎虎的,算是我的小師傅。他退伍回來,啥都沒干過,聽本地人說這里喜歡招退伍軍人,就來了,一干干了好幾年。在車間大部分時間是無所事事的,沒事時他就玩游戲,QQ 飛車,我就坐在他身邊靜靜地看他玩。他話不多,在我看來正好合適。
廠里的人都很簡單、真實,食堂開了大葷菜,會美滋滋地說“今天不錯”,不喜歡的話就別過頭去,保持距離。午飯時間往往也是放松的時刻,聽他們講著炮兵營的故事,邊疆種菜、用望遠鏡看對面巴基斯坦軍營里送來了女人,然后一幫人哄笑一場。
我總是旁觀者一樣,靜靜地聽著,保持距離,那時候最常做的事情就就是竭力讓自己筋疲力盡,車間運動完,回宿舍繼續高強度有氧運動,近乎病態,神奇的是這樣的生活反而讓我的抑郁減輕了。在那段時光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在網上找到一群海外的小伙伴,大家在微信群里唱歌,我也如黑夜羨慕他們的白日精彩,聽他們的歌聲來治愈我內心的斑駁不堪。
我覺得自己好了,想法層出不窮,無論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人,我很快就能和他們打成一片,我似乎成了那個抑郁的自己的反面。然而很快地,打了雞血的奔跑在雞血用盡時就退化得更為厲害。
最痛苦時,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去弄來一把手槍,對著太陽穴來一槍。我甚至找到了一個電話,不過我終究是太慫了,沒有撥出去。就像你一樣,那時的我內心也有很多小劇場,我被禁錮其中且奔跑不得,四處是撲面的獵獵的風,靜默得讓人發狂,想要吶喊卻被掐住了喉嚨。
貓兄,我看到了你在實驗室里綁的繩結,打得異常牢固,很科學。我猜想你對自己的要求是很高的,是么?或許,我們都是因為高看了一點自己,而實際上自己處在比較菜的位置,因此矛盾焦慮抑郁。
▲;導致抑郁的原因 ,對于我來說,是遇到了沖突。
我崩潰過,是那種近乎發瘋的崩潰,是因為工作(回頭來看實際上這個事很小,但為什么那時的自己沒轉過彎來呢?)。
那時我畢業 2 年,在一家國企市場部任職。因為收入以及崗位匹配性的原因想要換到另外一個事業部,但兩個崗位的事業部之間有點不太對付。一面過后,表現尚好,但很快就被公司的人知道了。
不少人來試探,“這有新的崗位要不要考慮”、“找了什么人啊”、“你想啊,那邊很亂的”…… 那時我比較傻白但不甜,不知如何應對,也是因為拖了人面兒拉不下去,更是因為如果給其他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誠非我所愿,壓力就隨著事情不斷發酵,壓力越大我越逃避,于是惡性循環。
部門的人對我的態度完全變了,那些眼神中的狐疑、冷漠,只要我一出現在辦公室,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瞬間就冷冰冰地板上了臉,大家的態度讓我覺得不解,崩潰。原本就怯懦的我更慌了,夜里睡不著,胡思亂想,幾乎一周沒合眼,睡眠的原因讓我的精神出了問題。
我永遠忘不了去復試時的情景:白襯衫被冷汗浸透了,我顫顫巍巍地進去會議室,四位面試官坐在對面,背后是亮晃晃的窗子照射進陽光,我看不清他們的臉,說了什么已然不知,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不采取行動,就會讓情況惡化。
回到家里,我真的不想出去了,太丟臉了。就像你實驗失敗那樣,太丟臉了。我把自己關在家里待了十幾天,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就沒了個結尾。
那時走出房門都讓我覺得是一種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手往哪放、眼往哪看,我不知道該穿什么衣服,甚至我不知道走出去干什么?腦海里無數畫面飛涌,但我赤手空拳一個也接不住,最好就是躲起來,消失,仿佛自己的消失會讓這一切周遭鄙夷的眼光、懦弱的自己消失一樣。
我是硬生生被家人逼著硬著頭皮去上班的,但單位已然成了森羅地獄。記得那一天,我杵在座位上,然后被上司拽著出了單位,當他把我放在路邊飛一般的離開的時候,回頭看我的樣子,就像看一個怪物。我想,或許你還不至于如此吧,對么?
那時的我廢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所有的信息進入到我這都成了我錯誤歸因的源頭,戰爭照片上的廢棄房屋,看起來很像我家,難道我的家人被報復了么?央視的中秋晚會上,播放了視頻背景很像我們做活動用的素材,難道家人被舉報了么,那我要趕緊消滅證據。我強迫自己不去想的方法就是讓自己疼,但仍然止不住胡思亂想。
我的大腦里不住地開著“煙花” — “嘭嘭嘭”的,我知道我出了問題,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唯一能夠選擇的方式就是靜靜“消失”。
我真的廢了,同學給我打電話,還了我錢,我想他應該是體諒我的苦難,但是當時的我對自己說:“好吧,是想盡快和我劃清界限吧?”如果起晚了,我遛著狗也怕見到小區里的人,怕被說工作日怎么還在這遛狗,這是個廢物吧。(如今看來毫無邏輯的想法,卻是我當時提心吊膽的理由,所以一般人遇到了真的很難理解,除了耐心陪伴,積極找尋治療方法外,別無其他。)
我傻了。家人帶著我去到一個小區里做心理咨詢,心理咨詢師穿著一身吉普賽風格的連衣裙,長發,家里的燈是吊籃水晶燈,并不太和諧。沒有太多的溝通就給我了一張皺巴巴的表格,讓我來填,評估結果是迫害妄想癥。
我覺得很滑稽,大概按照現在的詞來說就是“就這?”我沒法跟家人說我的想法,畢竟咨詢費不菲。(當時我并沒有足夠的有關“抑郁癥”、“醫學量表測評”等等精神科專業知識,也許如果是直接到正規的醫療機構,或許會大不一樣的。)
之后的治療也是不了了之,但我始終沒辦法把情緒控制在合乎常理范圍內,依舊害怕接觸人,害怕面對,后來就離開了杭州,就有了前面所說的那一段經歷。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年,三年中我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啊:從杭州到福建,我極努力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以防被人看出我的不自在與不安,害怕那些不齒的狀況(深深的病恥感,試想下一個人知道自己得病了卻因為自我認知或社會文化的原因害怕被人所知所退避三舍所被隱身,被人揭穿,無地自容,不知貓兄你是否如此?)
為了能相對流利地說話,我要在說之前,反復練習好幾次,害怕自己無法應對。與人在一起的時候 ,我最喜歡抽煙的時候,可以不用說話(逃避到如此地步,我的靈魂都懸在了那一點紅色的灰燼上了)。記憶力極差,根本學不了東西,常常是昨天所學,今天就忘。我渴望被人接納卻又害怕與人接觸,如此的矛盾想必貓兄你也有所體會吧。
▲;Photo by;Free-Photos;on Pixabay.
家里人說:
“整天空想是沒用的!”
“你沒有理想,你只要工作就行了。”
“你已經快 30 了,你要養活自己了。”
“你知道我是恐高的,你難道要我從這個地方跳下去么?”
“你到底怎么了?”
“真是煩死了,事情那么多,家里還有個這樣的。”
“你不要怕,你看過簡愛嗎,我買個頂樓的房子做個閣樓,你可以住在里面,吃喝都可以,那樣也可以的。”
“記得老友記嗎,那個好色又蠢的 JOE,錢德勒還是會一直幫著他的。”
“你要不要去東南亞,有個朋友在那開客棧,很閑的,陽光也好,沙灘海浪”。
我像個溺水的人去抓一根根稻草,而且還抓不住,真是沒用透了,不如去死吧。
“
四下無人,連鞋子也陷在淤泥里了
繼續走吧,往哪走?
他回頭望了望家的方向
四周僅剩自己、呼吸聲、茅草
就跟草一樣卑微啊
只能往前爬著走了,渾身是泥
無論內心說過多少遍‘對不起’
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懦弱的、無能的自己
江水流淌著,無人問津的黑夜
與黑夜一色讓人安全
”
就像你一樣,不想成為家人的麻煩和這個世界的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把臉沉在泥土里,心中不住地說對不起。
我想起高考志愿填報失利,與爸爸吵了一架,爸爸氣的夜不歸宿,媽媽抱著我在那張床上,像抱著小孩子一樣;
想起 5 歲時發燒,和媽媽鬧矛盾,媽媽抱著我就在外面淋著雨,用“大哥大”水壺喂我吃藥;
想起了媽媽推著涼粉到街上賣而我還嚷嚷著要去公園里玩要買面包;
想起媽媽騎著自行車帶我去學畫,而我卻因為知道別的小孩子都是轎車送的,于是早早在巷口讓媽媽放我下來……
當我渾身泥濘地走回家的時候,依然懦弱,因為怕死。
后來家人說,“要不你還是回來吧。”朋友說,“要不你還是回來吧,我們自己搞事情”。很快,我從福建“逃”回杭州了。我成了一個閑雜人員。曾經短暫的恢復,神采奕奕的我不見了 ,我退縮回那個硬硬的烏龜殼里,與抑郁的黑狗作伴,真是祥林嫂一般又臭又長的抹布男。
▲;圖片來自《我的丈夫得了抑郁癥》。
所幸那時有好友陪伴,在我孤獨的日子里,我也極度渴望回歸到曾經感覺良好的一刻,即使不那么真實。(我由內心深處升起了一點點改變的欲望,貓兄,如果那天晚上你接到了一個電話,即使是來自外賣小哥的,會不會你就會因此不走?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哀哉!)
偶然間我在網上看到有個禪七的活動,雖然報名已經截止,但我還是以義工的身份去了,我盼望這有一些效果。活動在嘉善邊上的一個小禪院里,打七天禪。那時與外界隔絕,行止語禪,就是大家都不說話,唯一在吃飯時大聲誦讀《大學·明德篇》。周邊都是不認識的人,即使你有多奇怪,大家都不會說你。
慢慢我開始接收些什么了,雨天寺廟飛檐下響起的鐘聲、早課時寶殿傳來的誦經,講課時大師傅臉上孩子一樣的笑(原來笑是可以這樣好看的),還有一個像羅漢一樣的管庫房的老頭,文革被批,愛人病逝,兒子沒出息,人生起起落落,七十多了仍然想來干一些事補貼家用,造些福業,原來人是可以如此堅韌的。
禪七結束的那天,大師傅說:希望你們回去后有所改變,要不然來這又有什么意義呢?修行并不需要跑到寺廟里來,生活就是道場。
回家后,剛好看到了一篇文章,講的是王志文演的《天道》,久久不能平靜。原來貧瘠的生活里也可以有高貴靈魂,即便離經叛道又有何妨?原來人是可以這樣活的,不沾一物,當來即來當走就走,有愛有憎,聚散無常,即是無常,何必執著?
有一天陽光頂好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目光所及看到對面的樓頂上鋪瓦的工人,躬著腰,一片一片地鋪著,我能想象到陽光照在他們背上溫暖的感覺,其實,這種生活不也挺好的么?為什么一定要怎樣怎樣呢?當我放下對自己既往的各種執念時,生活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Photo by;Austin Neill;on;Unsplash.
打坐,控制飲食,看書,讓自己保持留汗的狀態,一個月瘦了 14 斤,完成了瘦身的目的。頭發長了,索性剃光了,既然是煩惱,一根不剩,是要對自己如此下決心的不是么?我想要改變,不然那 7 天的修行有什么意義呢。
我走出家門,去了杭州市第七人民醫院(精神病院)。雖然我在選擇穿什么時還是有點困難,走出門也有不小的阻力,但就試一下,為什么不呢?醫生診斷為中度抑郁癥,那我就好好面對吧。吃藥,運動,然而找不到工作,依然很苦惱,還有什么想干的事情么?我可以干嘛?我能負擔得起嗎?
我想起大一的時候看了《玄奘傳》,想著走一遭,從西安出發,穿過玉門關,走進沙漠,往西邊走。于是就有了屬于我的西行記。
▲;自制的路線圖,每個地方我只去了一半的景點,聽了一半的故事,剩下一半我留給了生命中另一個人一起去。
在岳陽的漁船上,看漁民是怎么生活在湖面上,在岳陽的廣場上,看大羿如何力斬巴蛇心念著以后也要寫一本傳奇小說;
在君山島上挖木化石,路過一片墳地,看石碑上的人像和墳頭上新長出來的小草,也曾內心唏噓雙手合十;
在恩施的大峽谷里,逃票野攀,從 20 來米高的山坡下到谷底,期間上不上下不下的時候雙腳直哆嗦,手機沒有信號,沒好意思叫喊來人,用打坐的方法控制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用樹枝藤蔓綁住自己,卻因為腳踩空了差點兒摔下去,但小心翼翼汗流浹背到了谷底,脫光了直接跳進水池中,抬頭便是瀑布,陽光下畫出光燦燦的彩虹;
在固原凌晨三點的火車站,因為一個路人的一句話來到乘車幾十小時來到甘寧交界的“天堂縣城”,然后悻悻離去,因為他說“我的老家是最美的,你一定要來。”
在中衛的沙丘上看日出,在沙漠里看那些枯死的樹、疲憊的駱駝以及野心勃勃的商販們;
▲;在中衛的沙漠里,陽光很好。
在張掖的河灘里撿玉石,看連綿廣袤的五彩的山,一眼千年;
在青海湖邊脫的赤條條的,展開雙臂,感受冷冽與海天湛青,在心里吶喊;
▲;清晨達宗圣湖一景,清晨對抑郁的人來說非常重要。
在夏河扎營,燒火、抽煙、看星空點亮山脊,凍成狗也要把手舉到最高點讓照片發給我關心的人;
▲;生了堆火,準備面對海拔 4500 米的高原寒意。
在莫高窟前面壁,感受來往洶涌的人流,想象千百年前禮佛如何靜默莊重,畫師的筆如何遒勁有力或是童趣無忌;
▲;中秋那天,月牙泉上的月亮。
在研究院宿舍蹲守樊錦初老先生,瘦小的身體原來可以像鳴沙山一樣高大。
……
西北的廣袤讓我自覺渺小,曾經巨大的自我被碾壓得粉碎。人總是要看到些什么,碰壁了,才知道那是自己。
▲;驅車經過青海湖。
也就在那時,遇到了“奴隸社會”。像一道光一樣,《如何成為神》、《極度內向的人如何混職場》、《生活里最重要的事》、《陳行甲:你好,我的下半場》……
那個可憐的人生“乞兒”抬眼望了望,又把自己的臉埋在黑炭里。“我這有本秘籍,你要是不要?”事后想來,這于我更大的意義不在于法則或是秘籍,而是借他們的眼來看到人世如此的不同,無論是否值得,人是可以這樣生活的。
我是有所準備面對我自己的人生了,像行甲大哥在奴隸社會 5 周年會上宣示的那樣:向生活展示肌肉與力量。
我知道我的生活是由我自己挑選的,并且怨不得別人或依賴著別人。我可以接受或是拒絕。拒絕躺著,拒絕窗戶關著,拒絕黑夜里盯著屏幕找不到聆聽的聲音,拒絕家人殷切的眼光,拒絕外人鄙夷的眼神,拒絕比較,拒絕軟弱,拒絕一成不變,拒絕黑暗中的那只大黑狗。拒絕外部世界所有的一切,只要讓自己看到自己。即使我內心有無數斑點,那又怎樣?
貓兄,我想也許,你也可以拒絕一次,哪怕就一次。
我也可以接受一切,接受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接受自己的軟弱與無能,接受生活帶來的一切,即使他并不公平,而我也以最大的心去接受苦難的到來。蜜糖不常有,而追你的餓狼、攀緣的毒舌、噬蜜的螞蟻常有,既然不能逃避,為何不能試著嘗試面對一下呢?
▲;思維監察表,我們更該關注客觀及現實的想法。
貓兄,你知道么,我直到走出來后,才知道自己很多認知是不對的,這個世界并不遂人心愿,甚至你可以罵它無眼,但是,罵完之后呢?依舊天地無情,萬物芻狗。這是個顛倒的世界,成為我們的是自私的基因和嗜欲的大腦。
面對他們,我們只能向內看,向內看,找出那個被紛擾裹挾的“我”,點亮他,燃燒他,引爆他,轟炸他,讓他迸發出哪怕一點力量;向前走,哪怕是從很小很小的運動開始。我想我的運動就是第一天進入車間,架起 300 斤的油桶。
▲;在去往定邊的綠皮車上。
我有時會想,即使少有人走的路只有我一個,那又怎樣?雖千人,吾往矣。
時至今日,雖然有時可能又會進入那個“世界”(比如撰文的此刻),但我會懂得如何把情緒安放在一個角落,讓我的熾熱的心、溫暖的血去融化他;我也會像《盜夢空間》里一樣,時刻觀察自己的念頭,“這是現實”還是“另一個平行世界”,抑或我想的都是錯的?我是否可以定義出來,寫出來?如果問題太大,我是否足夠愿意真的去面對他,直面恐懼,去挑戰他,解決他。
即使我沒法安頓這個世界的我,我會找到一個地方,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目前是在諾言社區)渾身是泥的進去,找那些大小孩們說說自己:看!即使我的身上千瘡百孔,但有光可以進來。
我也希望你來看看,給我回信好嗎?
泠汐; ; ; ;;20201109 凌晨
后記:
據世衛組織統計,目前中國的抑郁癥癥患者達 5400 萬人。對于這個群體來說,他們情緒有時無法自控,失眠、焦慮、莫名的哀傷甚至導致自殘、自殺,于他們而言,似乎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讓自己走向深淵。
參考加拿大版《抑郁自我護理手冊》,患者改善抑郁狀態通常有三步:
重新啟動生活駁斥消極的思維習慣積極地解決問題
其實你都可以在我的故事中找到對應的動作,對于抑郁患者來說,積極的陪伴,引導行動,而不是想法比什么都更重要。當然,這個并不是萬金油,對于患者來說,還是積極主動地選擇正規的治療機構治療會更為有效。如果我一開始就積極尋求治療而不是受到“病恥感”的束縛,那可能會很不一樣,當然,一切開始都不會太晚,既然我可以,你也同樣可以。不如試一下?
如果你給自己定的目標是早上起來跑步 10min,這很難,我知道,那就跑 30s,讓行動變得可以執行,這樣你會覺得開始新的一天是很開心的事,因為這表示你即將成功完成計劃中的事,這是開啟一天最好的方式。
如果你連續幾天都這么做,你會發現一件神奇的事正在發生。你會發現不再是跑 30s,而是跑 10min,一天中最好的時光就是這 10min。
有一天,你嘗試回想當初是怎么開啟這一切的:就是最早一天的 10s。
如你所愿,奇跡是會發生的,光也會照進來。
諾言寫在后面:
非常感謝諾友泠汐分享他的故事,被他的勇氣深深打動。是的,你可以拒絕一切,你也可以選擇接受一些。就像一諾說的,不管外界環境多么惡劣,我們始終擁有一個自由,就是內心如何選擇的自由。
在剛剛過去的年末,諾友們紛紛在社區發布自己的年終總結,能夠見證大家的成長與收獲,滿懷感激,新的一年,我們繼續在一起。
很贊哦! (人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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